长安鸭

十级赛鸽选手,昀圈坑底躺平

【all闲 主庆闲萍闲】如果能重来(一)

  庆帝、陈萍萍双重生。

私设范闲第一世的时候就跟萍萍有感情,后来又跟了庆帝,萍萍和庆帝彼此间也知道范闲跟对方的感情,只是陈萍萍不想为难孩子,庆帝对范闲一开始只是利用,加上萍萍毕竟不能人道,他就没放在心上,两个人都默认了。第二世庆帝想明白了不想渣了,也知道范闲对陈萍萍的感情有多深,加上和陈萍萍解开了心结,两个人也默认了三个人的感情。

私以为庆帝对陈萍萍除了君臣主仆外是有那种知己好友的感情的,而且其实也十分看重他,要不然上辈子陈萍萍背叛他他不会那么愤怒伤心。

这篇文本质上还是想写个无脑宠溺小甜饼的,所以这两个人的勾心斗角我就尽量避免了,只想写两个人团宠小范√








正文:

大雪纷纷扬扬,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零星散着鲜血,庆帝被范若若的神来一枪击中,已经身负重伤。他看起来衰老又虚弱,这位九五至尊俨然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他身上的龙袍被鲜血染红,但他仍旧站着,不肯倒下。他看着面前这个最合他心意的儿子,他和小叶子的孩子,摇摇欲坠地站在他面前,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他最爱的儿子,他的好安之竟然为了陈萍萍杀他,为了一条他的狗,弑父弑君。——是的,他知道范闲不是为了给他娘叶轻眉报仇,他了解这个孩子,正如这个孩子也了解他。他知道如果他不杀陈萍萍,他的安之这辈子都不会选择这条路,安之会永远成为他的一把刀,一个只忠于他的孤臣孝子。

庆帝心中无比的愤怒,他给了他监察院,给了他内库财权,给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和权力,他却还是比不过陈萍萍那条老狗在他心里的地位。自负的帝王到现在还不愿承认,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和冷酷伤了范闲的心,他只是回想起御书房内,他与安之一次又一次的筹谋,一夜又一夜的谈心,不自觉的,想起了二人……那一夜夜的缠绵。

“朕,待你不够好吗?”庆帝开口,一代宗师此时竟如同迟暮的英雄,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不解。

“陛下对我,又是从何时起利用变得有了真情呢?”范闲呕出一口瘀血,内伤已经让他虚弱到几乎无法动作,却还是挣扎着在庆帝面前站直身子,不肯让自己倒下。

“朕,”庆帝想说自己从未利用过他,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他心知肚明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不会信,“朕是利用了你,可陈萍萍也一样利用了你!他两次险些让你送命!他从你一出生就在布局,让你走进朕的生活,对你有了感情,再逼着朕杀了他让你替他复仇!你是朕的孩子,为何你从不怪他,反而要来杀朕!”

庆帝的目光再一次凌冽起来,他怒视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他原本已经改变了想法,想着有机会的话,这皇位也不是不能给,可这个不孝子却选择背叛了他!

范闲笑了,捧腹大笑,他笑这个帝王终于吐露了心声,“陛下还是不明白啊,院长两次布局杀我,是为了与我割裂,他是想在事发后保我一命,是我没按他的计划走。陛下问我为何不怨陈萍萍?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简单了,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院长拿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还之。”

“但您呢,陛下!”范闲终于愤怒起来,“我以为与您的日夜相处,终归能换来一点真心,可我这真心终究是错付了。我真气不稳,几次险些筋脉寸断爆体而亡,你却眼睁睁的看着我走向死亡,不加一点指点,没有一丝怜惜。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这不稳定因素还是死了才更好掌控、才不会对你的庆国加以动摇?”

“我也曾以为你对我有过真心,我还是太过天真,”范闲摇了摇头,苦笑道,“陛下,别再浪费时间了,上路吧。黄泉路上您不会寂寞的,院长在等着你。或许您对院长只有恨意,但他没有忘记过对您的情谊,他说好了阴曹地府陪您一起下,他不会食言。”

“陛下和院长先走吧,”范闲咳嗽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我要处理些后事,处理完就去找你们。死过一遭,往日恩怨一了百了。若还能见到你们,我愿陪在你们身边,再不分离。”

庆帝沉默了,他终究还是回想起了他和陈萍萍二人指点天下江山,驰骋万里沙场的日子,想起诚王府里嬉闹着的少年们。人之将死,他终于想起了陈萍萍的好。从不低头的帝王还是后悔了,若他做事多留一分余地,对这些人多一丝真心,事情会不会完全不一样?他的安之会不会选择永远留在他身边?他知道安之一向重感情,可此时他才感到这感情的分量有多重。

他看着这个倔强的儿子,他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他最爱的……情人,还是心软了。他没有选择杀了此时摇摇欲坠已经不堪一击的范闲,反而选择揭开了五竹的面罩,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无用了,而帝王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说出后悔这样软弱的词语。庆帝看着直射而来的美丽激光,最后的意识,他想,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庆帝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不然为何一睁眼就是陈萍萍的那张老脸?

“陛下?”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身子伏向他,满脸关切,“陛下可要传太医?”

饶是见惯了风雨的千古一帝此时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回到,“阴曹地府还有太医呢?”

陈萍萍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分毫不显,“陛下说笑了,这里是宫中,何来阴曹地府?”

庆帝闻言才终于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里竟然是御书房!他怎会没死?难道范闲又救了他?不对,不对不对,庆帝注意到屋内的屏风,那是他几年前用的摆设,自从有一年诞辰,范闲送了他一个说是磨砂玻璃做的屏风之后,他就把这幅换了下来。再加上眼前仿佛年轻了几岁的陈萍萍,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庆帝不对劲,这是陈萍萍现在脑中唯一的念头。他听着庆帝的胡言乱语,看着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左顾右盼的样子,心中愈发明朗起来。无他,只是这幅样子陈萍萍十分眼熟——是的,他刚回来看到朱格正在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是这一副见了鬼的表现。

陈萍萍心中大抵有了谱,冷不丁开口问道,“谁杀了您?”

庆帝不愧是庆帝,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反问道,“你觉得是谁?”

“臣不敢妄言。”

“你都敢杀我,说句话你还不敢?”庆帝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只好出言试探。

“臣怎敢刺杀陛下,臣惶恐,臣罪该万死!”老狐狸诚惶诚恐。

“哼,”庆帝冷哼一声,“你不光敢杀朕,你还敢让范闲来杀朕,朕可没看出来你惶恐。”

两个人此时都确定了对方都是重生回来的,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试探。

陈萍萍苦笑着低了头,“陛下若要杀我,我绝无怨言。”

庆帝盯了他许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臣一睁眼就坐在监察院的暗室里了。”陈萍萍简明扼要地回答。

“还想杀我吗?”庆帝同样简明扼要地一针见血。

“一次就够了,”陈萍萍再次苦笑,“臣在对您出手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无论成败,往日恩怨一了了之。”

“不杀了就来聊聊范闲,”庆帝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反而提起了范闲,“他如今身在何处?”

“还在儋州,”陈萍萍多年主仆君臣,了解庆帝这番言语便是放下了上一世的种种,但事关范闲,他还是想再确定一下,“陛下想怎么做?”

庆帝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接他入京。”

陈萍萍行礼,“臣接旨。”

庆帝沉默了,陈萍萍便也跟着他沉默。良久,还是庆帝先张了口,“上一世这孩子过得够苦了,这一世不要再让他伤心了。陈萍萍,那孩子心里有你,别再死了,范闲会疯的。”

陈萍萍第一次直起了身子,看着庆帝的双眼回应,“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但是陛下,那孩子的心里也有陛下。”

庆帝挥了挥手,“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同样的错误朕不会犯第二次。只要安之肯留在你我身边,过往的一切朕不追究。无论是他为了你杀了朕,还是你要杀朕,朕都不追究。”庆帝一字一句地又强调了一遍,表明他真的放下了前世种种。他想让陈萍萍明白,他只要这一世陈萍萍忠于自己,要这一世范闲在他的身边平安喜乐,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重来一次,他变得更加贪心,他想要大庆一统天下,想要皇权永固,但他同样要自己在乎的人陪在他身边。

陈萍萍听到他终于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心中百味杂陈。上一世他在御书房怒骂皇帝,没能让他醒悟,没想到死过一次,反而明白了这些。

“臣向陛下保证,这一世,绝不背叛。”陈萍萍同样一字一句地说。

庆帝盯着他,陈萍萍也回望着庆帝。突然,两个人一同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重来一世终于再无芥蒂互通心意的畅快,带着两个人对彼此间默契的快慰,笑声从御书房飘荡出来,惊了门口的侯公公。果然还得是陈院长才有这份能力让陛下如此快慰啊,还没经过风浪没见到过范闲和陛下相处过的侯公公暗自心想。

“不管你我是如何回来的,”庆帝最后收了笑容,总结道,“重来一回总是好事。”

“是啊,”陈萍萍眼中还带着笑意,重复道,“总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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